最后一片树叶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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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杯茶或者一杯酒,轻轻地啜饮入口,感觉液体缓缓的在喉节汇集,然后喉咙嚅动了一下,”咚”的一声,液体没有了。这只是一个过程,很自然的一个过程。新的一年开始了。留在我们口中的是淡淡的香、淡淡的苦。

当然并不是这样简单。

厚厚的一本日历,已翻到薄薄的最后的一张,就算其他许多日子粘粘连连混混沌沌分不太清楚,这一天,这一页日历可是明明白白利利索索飘动在眼前了。出于希望,我们想尽快地翻过这一页;出于留恋,手几次抚过去,又停住了。而新的一本厚厚的日历已醒目的摆放在旁边了。

目光注视着这页日历,如看着岁月的风刀正吹刮着最后一片树叶。树叶抖颤着,我们的心也抖颤着,新年的钟声在心房经久不息。不能不想到那许许多多已经飘落的树叶,它们有的就堆积在树下,可以随意捧在手中正面看看,反面读读;有的却不知被风吹向了哪里?有的则早已化作泥尘。所以,当最后一片树叶轻轻落在地上的时候,我们听到的是它擂击出的重重的一连串回响。

翻翻拣拣看几眼,竟有着那么多的”如果”,那么多的未了心愿黏黏糊糊搅在一块。如果那一回不是多说了那句话,如果那一天不是做了那么一件事,如果那一段时光不是白白度过,如果换一种活法,如果……真个是岁月似刀,削不尽别愁遗憾,时光如水,洗不去旧愿新梦,由不得才展眉梢,又上心头。但再多的”如果”也都已成为过去,我们可以别过脸去不看这片即将飘落的树叶,我们也可以蒙头大睡不去听树叶砸在地上的声音,但我们没有能力让树叶留在枝头,我们不能。

于是,怀揣着热热的沉沉的期待迎接新的一年,早早的向泛绿的枝头放飞希望之鸟。

此时一片寂静,像舞厅里一曲奏罢,下一曲即将响起,只有宇宙灯在无声旋转。在舞厅我们不喜欢下一个乐曲我们可以罢跳,但生活不是舞厅。新的一年开始了,不管你喜欢也好,厌烦也罢,是信心十足,还是忧虑有加,你都必须迎着一个个日子往前走,去身体力行地走出一页页日历。

当最后一片树叶被吹落的时候,我们知道岁月的枝头已茸茸的绽放第一瓣新绿,因而我们有理由期待每一片新的绿叶,期待每一个新的日子。有理由祝福大家也祝福自己。

最后更新 2021-02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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